弓凛日常二三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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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.
远坂凛无数次在梦里看到相同的景象。
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梦的真面目呢，那是某个英雄的心象风景吧。
明明是为了拯救人类而被召唤出来，却不断被强迫处理人类闯出来的烂摊子。
从觉得空虚，到开始轻蔑人世，并不需要多少次重复。
结果他连在死后都被自己守护的理想继续背叛。
她看着红色骑士破败的战甲，拖着脚步毫无希望的向前走着。
是了，这样的战斗本就是没有尽头的。
远坂凛睁开双眼。
她确信梦中的身影即将和眼前的人重合。
“……嗯？”
眼前空无一人。
远坂凛下意识四下寻找，担心对方会如梦中的结局一般消散。
肩头衣物滑落的感觉拉回她的注意力，远坂凛这才注意到醒来时身上的温暖。
红色的柔软织物，松松垮垮的盖在她身上。就像它的主人一样，保持距离却又无微不至。
远坂凛有些微愣神。
“状态不好的话，要不要先暂停，也不是非急于一时。”
Archer拧着眉看着她。
“不，既然知道Caster的所在地，就应该立刻去解决掉。”
远坂凛果断地回答道。
感受到Archer莫名的凝重，远坂凛开起玩笑：“哼，不把我叫醒反倒观察起人家的睡脸来了，真是恶趣味呢。”
Archer的眉眼舒展开，低头接过远坂凛手上的外套：“安心吧，我发誓我没做过那种无理的事情。“
“不过倒是听到了别的话。气死人啦。真火大啊。好几句吓人的梦话。”Archer煞有其事的点评着，却没有听到远坂凛意料之中的呛声。
“什么嘛，还好。”远坂凛转过脸。
“嗯？”察觉到少女确实是不对劲，Archer站直了身子。
“我说啊，Archer，你有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后悔么？”
少女低着头，刘海遮住了表情。
Archer静静的等候下文。
“我想尽可能不去后悔，但是那样会很难吧，那样会比我想象中难上许多吧。”
Archer猜测她在梦里遇见了什么，醒来时的情绪才会如此低落。
不过……
“有些人办得到，有些人则办不到。你属于前者。”
“凛，个性鲜明的人，才能说出比别人更耀眼的话。这种人啊，是不会有咬紧牙关死磕的时候的。而你，毫无疑问的就是这种人”
“远坂凛呢，直到最后都坚信着自己所走的道路。”
Archer肯定的陈述着事实，陈述着一直在他眼中，远坂凛的模样。
他不知道远坂凛的情绪从何而来，但他清楚她不需要安慰，她需要在事实中前行。
而事实就是，远坂凛毫无疑问是最坚定，最强大的人。
正因为她如此耀眼，才能挣脱时间，一直闪耀在他的记忆里。
Archer闭上眼。
远坂凛却发出了意料之外的疑问。
“……那你呢，直到最后都坚信自己走的道路吗？”
远坂凛脸上的真切的表情莫名刺痛了Archer，他背过身去：“不，十分抱歉，这个问题是毫无意义的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远坂凛有点急。
“你忘记了吗，master？我的最后，早在很久以前，就已经结束了啊。”
Archer没有回头，明明声称毫不在意，声音却透着萧瑟。
远坂凛看着他的背影，明明没有迎着阳光，却多看一眼眼睛就刺着发疼。
他挺直脊梁站在那里，就好像一个人站在那好多年。
远坂凛张了张嘴。
对自己那么失望，对我却如此夸赞，你也太偏袒我了。
这样的打趣远坂凛说不出来，此刻什么都显得多余。
Archer不需要安慰，不需要她替他谴责不公。
远坂凛有些恨自己词不达意，她此刻迫切的希望能告诉Archer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没有意义。
她凭着本能伸出双手，轻轻的，触碰了红色骑士垂下的手。
远坂凛能感受Archer狠狠的颤了一下。
“……辛苦了。”
“……”
Archer沉默。
在远坂凛几乎以为Archer要抽开手，然后一如往常的躲进毫不在意的外壳里的时候，她听到Archer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Archer张开手，将远坂凛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。
“我可不是遇到挫折就会哭着流鼻涕的小孩，凛。”
“嗯，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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